2008年12月30日 星期二

K-G for Better and for Worse I 心得


K-G for Better and for Worse I 心得
Jens Jonsson
Swedish,2002,35mm,彩色Color,39mins,劇情片


這是一個有關中年危機帶引發婚姻危機的故事。女主角Birgitta教導積極性思考(Positive thinking)的課程。男主角K.G(克柏)則在汽車駕訓班教導學員。他倆經濟穩定,生活無虞,也沒有養育後代的負擔。但她們的婚姻卻出現問題。

男主角K.G在中年的某一天開始感到一切都不對勁,與老婆Birgitta在跑步運動時,覺得自己的身體負荷不了,然而這只是個開始。此時,也發現到與她們夫妻生活多年的狗—奈斯托,也老的全聾,並且深受器官衰老疼痛之苦,K.G感到一切都很乏力,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切事情的抉擇他都無法立即面對的做出決定來。相對的,女主角Birgitta想激勵她的先生K.G— 克柏積極的面對生活;如同在三十年前的K.G也曾經激勵過她考取駕照一樣。而K.G對於Brigitta 成天在旁對他的“激勵”叨絮感到像耳邊風一般的無動於衷,而惹Birgitta生厭,Birgitta便覺得自己該做些讓自己積極並且愉快的事情,婚姻危機的第三者便是她發洩情慾的管道。因為Birgitta無法接受為何人老了,就得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無法去享受的事情,更無法忍受眼睜睜的看著K.G落入 “消極”的負面情緒裡,像個五歲的小孩子一樣情緒化,不說一字生著悶氣讓Birgitta來猜測K.G在想什麼。K.G到底想要什麼?而相對於“積極”的“消極”又是代表什麼意思?只是約定俗成中所意味的負面態度嗎?“積極”與“消極”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才確切?是否每個人都得一樣快速的去解決任何事情,而不計任何可能失去的代價嗎? K.G也是否因為暫時的沉寂而代表一堀不振?Birgitta 能否因為全然的積極追尋著something special而因此得到她想要的快樂與真心?在Birgitta埋怨K.G的同時,他倆一個積極,另一個消極,他們真的誰比誰強嗎?

視覺: 紅綠對比色彩
這部39分鐘的短片在色彩上運用了紅綠對比來區分男女主角 — 綠色的棉被意味著K.G;而紅色的絨布套裝外套、紅色睡衣、紅色棉被,及紅色披風外套則代表著Birgitta的角色。我們已知色彩的象徵意義早已存在,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詮釋,在不同的族群社會中可能也會發現驚人的相似之處。一般來說,暖色: 紅、黃、橙代表了侵略、暴力、刺激,在影像上十分張揚;而冷色調: 藍、綠、淺紫代表了平靜、疏遠、安寧,在影像上較不突顯。

夫妻倆的屋子內部色調,不論是什麼時辰看上去都是暖色系,讓人看上去似乎是個柔和舒適、美滿的家庭;K.G平日的顏色多半套用冷色調的襯衫與灰藍色的褲子;Birgitta則很明顯的看起來較有攻擊性,用上紅色衣服加強她的power與權力感。

紅色總是象徵著危險、性暗示、暴力的,或也許是熱情的、積極的、富有精神的,當Birgitta穿上各種以紅為底的衣物時,總是能對應她的形象。

人物設定之價值觀: 積極與消極
Birgitta在劇中角色的價值觀是:「人要永遠要積極的前進,而避免負面的情緒,也就是所謂約定俗成不好的情緒反應。」被塑造成介於50~60之間的中老年職業婦女,受更年期的影響根本不明顯。才突顯她與K.G的處理危機的差異。
但Birgitta 說穿了只不過是在逃避K.G及與她之間的問題。她這樣快速的逃遁入另一段感情,做法看起來似乎聰明伶俐、很明智、總是目標明確、且快速的解決方式,事實上,性情外放的她,什麼問題也沒有解決,這只是另外一種愉快解壓的逃避方法罷了。她看的見,卻裝作不知道、像似快樂的,也無所謂的樣子,輕易的把錯全部推到K.G身上,與她無關,但這也是人之常情,至少她沒有做想不開的事情出來,畢竟會去做想不開的事情可能不是這年代流行的思考模式。
劇情中的Birgitta在情夫眼裡只不過是拿來當作發洩慾望的、令人愉快的、知識份子型的性伴侶罷了,有無實質夫妻關係根本不重要,他們都已經經濟穩定,對第三者而言,Birgitta這個伴侶不外乎是要紅粉知己的,或是性夥伴的。積極且幸運的Birgitta 卻仍是在最後關頭才發現自己的真愛在哪裡。

K.G被塑造成一位有房子,經濟無虞,生活步調穩定的中老年人,年齡設定在50~60歲之間。正逢男性的更年期(通常在50~60歲之間發生),雖是許多人在進入中年轉換期所經歷的一種明顯的心理危機,但並非普遍、不可避免的現象。中年危機是否出現,因人而異,出現的長短,也各有不同,可能持續幾年,也可能相當的短暫。男性更年期不一定是全然負面的,主要看男性是否能把中年危機轉化成中年轉機。男性中年危機更年期症狀有精神與神經方面的症狀,像K.G就出現思考力減退,壓抑感、倦怠、缺乏自信的症狀。例如,狗兒奈斯托耳聾掉令他很難以接受,而正處於這樣提不起精神時期,連怎麼處理奈斯托都沒有一個果斷明確的決定。直到野兔的死活,到後來Birgitta的回頭,都令他不得不去作個抉擇出來。事物該去或留,他無法馬上控制的住。但是,這些事情真的刺激到他了,K.G只能設法把危機化為轉機。

積極與消極的界定
為何人非需要時時刻刻都有明確的目標不可?難道不能停下來休息,讓自己的步調不同以往嗎?是什麼不成文規定讓我們非得永遠看起來像是“積極”不可,不斷追求某些被宣稱成是最好的方式或是態度不可?若暫時的沉寂與消極是種令人討厭的、心煩的、不美滿態度,那什麼叫做成功?什麼叫做美滿?“積極”只有幾個單方面的定義嗎?定下來一段時間,外表無任何行為,而內心不停的“積極”思考,這樣算不算積極?難道非要在行為上不斷的做點事情才是積極的正面態度嗎,就像我們常掛在嘴邊強迫別人或是被別人強迫do something!我們只有幾個選擇嗎?像Birgitta這樣一個積極的女仕,看起來並無什麼不對勁。想想K.G。

K.G也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來重新站起來,慢了許多,雖然看起來像是在自我放棄一樣,慢了些,且需要某些事件來刺激他,像是以下這些因素:
跑步→ 看不懂汽車駕訓班新的法規條文→ 奈斯托的安樂死→ Birgitta外遇→野兔被獵捕→ Birgitta道歉
K.G也得做抉擇,但他只是得先靜下來,就像K.G躺在泥沼裡的那段一樣,想與所有的事情隔絕,也與Birgitta隔絕,結果即使想到另一個地方與舊有一切斷絕關係,依然跑出一隻野兔不得不讓他做個決定—
K.G不管身處哪裡都得做抉擇。
偏執的積極與偏執的消極到頭來都是一種過度的偏向,都是種盲目。
我們何以需要把某些東西強加到別人身上。

Birgitta的女性主義色彩
Birgitta用女性適應力強、非常積極、建設性的一面來度過她的更年期,或者她的一生,就像她總是說,「積極地思考,明確的目標」比什麼都不做來的好,某種程度來說,她用意志力來調整自己去適應,在生理與心理上不斷地在改變的自己以及環境,就像她所教授的積極思考課程一樣。她不希望自己是個染上「無名的問題[i]」(註:缺乏價值、空虛及被絆倒的)的女人。

為何設定50~60的男性與女性呢?且這又是更年期的範圍。為何K.G的更年期症狀比Birgitta來的嚴重脆弱許多且情緒化呢?醫學上,這時期的男性更年期其實沒有女性來的那麼明顯,但是有的男性會無法控制,而使心理上會有嚴重的無力感。

職業為何會如此設定?為什麼她是教授積極思考的專業老師而不是個雜貨店老闆娘?她被塑造出來的形象很符合獨立自主、積極、敢作敢當、主動出擊、主動道歉,照顧自己也激勵別人的女性。K.G為何是教授汽車駕訓班而不是其他?他為何擁有穩定的生活與經濟,依然造成這樣的情況,為何不是他外遇?難道他外遇的機率會比Birgitta低嗎?他的處境不也是需要宣洩?那為何他的宣洩方式是躺在泥沼裡想一想就想通了,好像他犯的情緒化的錯沒有Birgitta直接外遇的錯來的大?會不會是因為他年老變得個性沉悶沒樂趣,像個孩子一樣,還因為在外型上老醜發福,沒有任何魅力,所以導演沒安排外遇機會的情節?

如果不是他這樣成天悶著,Birgitta難道想要外遇嗎?

Birgitta外遇的對象為何是高級知識份子,而不是其他階層,意味了Birgitta女性主義自主至上的女強人,也就是個積極、聰明的女人不會選擇比自己條件差的男人當伴侶。但很明顯的,對她那位性能力仍舊「老當益壯」的情夫而言,他要的只不過是個紅粉知己,男女兩方面即使是高級知識份子,對另外一半的要求落差卻很大。這樣也導致後來Birgitta發現情夫在Pub說的那番話很不對勁時,狠狠的立刻拂袖而去,且絲毫不後悔,甚至於和K.G道歉她過去的錯誤,也是當著所有陌生人、熟人的面跪下來,以示為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相對的,同樣高級知識份子的男女相比,那位情夫會有這種膽量與勇氣嗎?



ps「無名的問題」:Susan Alice Watkins。朱侃如譯。2001。《女性主義》。台北:立緒文化。 五O年代,戰爭結束時,婦女們持續受到廣告、電影和粗糙的心理分析所洗腦,告訴她們要待在家裡做一個快樂的家庭主婦。標語像是「妳的薪水並不重要,工作對妳而言根本沒什麼,調整得好的婦女只關心她們的丈夫和孩子—而不是她們自己。」同時,許多“狀況較佳”的白人婦女在私底下經驗到一種缺乏價值、空虛及跛足的罪惡感,因她們被灌輸該為以上所說的標語盡到母職,卻在老公每天在外的生活相比較著婦女們自己從大學畢業後所過的日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當時的她們無法解釋。這個問題的專屬名詞又叫做「家庭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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